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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爱被征服的国家胜过征服者

2021-09-05 21:10:12诗集古诗网首页
  周云蓬唱出了这首歌,很好听

  周云蓬唱出了这首歌,很好听。以前在我们大学的诗社,大家会趁着夜色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读诗,喝醉了酒仰着脖子就齐唱这首《九月》。那多像一个诗性的梦。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 早晨,阳光照在草上 我们站着 扶着自己的门扇 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有门,不用开开 是我们的,就十分美好 早晨,黑夜还要流浪 我们把六弦琴交给他 我们不走了 我们需要土地 需要永不毁灭的土地 我们要乘着它 度过一生 土地是粗糙的,有时狭隘 然而,它有历史 有一份天空,一份月亮 一份露水和早晨 我们爱土地 我们站着 用木鞋挖着泥土 门也晒热了 我们轻轻靠着,十分美好 墙后的草 不会再长大了 它只用指尖,触了触阳光

  小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这几句柔软的诗曾打动过多少人呢。这是我们想往的世界,我们永恒的土地。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之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 就让所有的苦水注入我心中。 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 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 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小评:北岛在诗中发出铿锵有力的呐喊:“我--不--相--信!”有着冲决一切重建秩序的魄力。而我们,何尝不需要这样鲜活的生命和独立的思想呢?

  小评:一首很美很动人的诗。这首诗融入了传统诗歌的意象,描摹出非常古典美丽的意境。而诗中反复出现的“后悔”更是人类永恒而普遍的心理。

  小评:这首诗通过意象的变幻,带来时间与空间的错乱感,诗歌的张力由此而生。诗中所写也直达人心:我们总要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风景。

  小评:第一次读它是在大一,这是一首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的诗。“一个披头散发的老父亲”令人感动,他对这世界是多么深情。

  夜晚如此漆黑。我们守在这口铁锅中 像还没有来得及被母亲洗干净的两支筷子 再也夹不起任何食物 一个人走了,究竟能带走多少? 我细算着黏附在胃壁里的粉末 大的叫痛苦,小的依旧是 中午时分,我们埋葬了世上最大的那颗土豆 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来唠叨了 她说过的话已变成了叶芽,她用过的锄头 已经生锈,还有她生过的火 灭了,当我哆嗦着再次点燃,火 已经从灶膛里转移到了香案上 再也不会有人挨着你这么近睡觉 在漆黑而广阔的乡村夜色中,再也不会 睡得那么沉。我们坚持到了凌晨 我说父亲,让我再陪你一觉吧 话音刚落,就倒在了母亲腾给我的 空白中 我小心地触摸着你瘦骨嶙峋的大脚 从你的脚趾上移,依次触摸你的脚踝和膝盖 最后又返回到自己的胸口 那里,一颗心越跳越快,我听见 狗在窗外狂叫,接着好象认出了来人 悻悻地,哀鸣着,嗅着她 无力拔出人世的脚窝 我又一次颤抖着将手伸向你,却发现 你已经披衣坐在床头。多少漆黑的斑块 从蒙着塑料薄膜的窗口一晃而过 再也没有你熟悉的,再也没有我陌生的 刮锅底的声音

  小评:这首诗与上一首太难以取舍,便两首都保留了。《与父亲同眠》是我大学“文学文本解读”课的期末考试鉴赏题。我写了一千多字,试卷都被泪水打湿。那是我第一次在考场上哭。几年后我还记得那与母亲的告别,与父亲的相依。

  流水的骨骼,雨的肉身 整个冬天,我都在 照着父亲生前的样子 堆一个雪人 堆他的心,堆他的肝 堆他融化之前苦不堪言的一生 如果,我能堆出他的 卑贱、胆怯,以及命中的劫数 我的父亲,他就能复活 并会伸出残损的手 归还我淌过的泪水 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 再痛一回。我怕看见 大风吹散他时 天空中飘着红色的雪

  小评:我曾听过王单单朗读这首诗,他的语气质朴、苍凉。诗人对父亲的复杂感情让人心碎。他妄想使父亲复活,又不害怕面对父亲苦不堪言的一生,害怕“再痛一回”。

  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 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放一块陈皮 茶叶轮换着喝:菊花,茉莉,玫瑰,柠檬 这些美好的事物仿佛把我往春天的路上带 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 它们过于洁白过于接近春天 在干净的院子里读你的诗歌。这人间情事 恍惚如突然飞过的麻雀儿 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 春天

  小评:诗人的爱情就是“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是每天琐碎而美好的事物,是皎洁的光阴。而爱情也像突然飞过的麻雀儿,如此缥缈虚无。

  * 我行走在你的嗓音里,一如上帝行在水上 没有负面和正面,只有比宁静更宁静的对爱的冥想—— 你告诉我,我可以颓废,可以放荡,可以沉浮,可以永远在路上 但是,不能停止爱 在爱面前,可以放弃一切姿态,甚至匍匐着身子 爱是一种自发的能力,甚至没有指向 而只有爱 是整个世界的秘密。它有奇怪的能力,超越光速 进入任何物体,第一时间让物体感到 事物一旦失去爱的能力,就失去存在的凭据 我在你的声音里突然衰老,无数苍老的灵魂 都用了你的声音,他们反复说着相同的话语 我能感到,却无法证实 我也爱过,一次次地 我开着玫瑰而去,怀揣残荷而回 * 你带着我,企图以失败者的心境 渡过生与死,记忆与遗忘,情欲与召唤的交集 你带着我,企图以失败者的姿态 跨越政治,强权,贪欲,宗教的边界 我们跌进更多的迷局。你把自己置身于死地 回来的那天,你看到,天上全是黑色的飞禽 你一度成为黑色代名词,黑衣,黑礼帽,黑表情 嘴旁挂着刀刻般的隐忍纹。但你从不抱怨 你嗑药。迷酒。醉情:成为别人情人中的一个 也让别人成为你的情人之一。这不证明你没认真地活着 面对苦难,人性布置给世界的阴暗与病变 你也像面对一千个深吻那么认真

  小评:最初喜欢这首诗,因诗中对爱的理想化叙述。“你告诉我,我可以颓废,可以放荡,可以沉浮,可以永远在路上/但是,不能停止爱”“而只有爱/是整个世界的秘密。它有奇怪的能力,超越光速/进入任何物体,第一时间让物体感到/事物一旦失去爱的能力,就失去存在的凭据”

  后来我喜欢上科恩的歌,无意间再读这首诗,发现哇这竟然是一首献给科恩的诗!科恩是一位游吟诗人、一位歌手,他的嗓音是让人沉溺的声音,使灵魂颤动的声音。西娃的诗充满了对科恩的致敬。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你如同忧郁这个词。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触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寞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而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这里又一次 饱含记忆的嘴唇 独特而又与你们的相似。 我就是这迟缓的强度 一个灵魂。 我总是靠近欢乐也珍惜痛苦的爱抚。 我已渡过了海洋。 我已经认识了许多土地;我见过一个女人和两三个男人。 我爱过一个高傲的白人姑娘 她拥有西班牙的宁静。 我见过一望无际的郊野 西方永无止境的不朽在那里完成。 我品尝过众多的词语。 我深信这就是一切。而我,也再见不到再做不出新的事情。 我相信我日日夜夜的贫穷与富足 与上帝和所有人的相等。

  如果你一心要爱我,那就别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爱才爱我。别这么讲: “我爱她,为了她的一笑,她的模样, 她柔语的声气,为了她这感触 正好合我的心意,那天里,的确 给我带来满怀的喜悦和舒畅。 亲爱的,这些好处都不能持长, 会因你而变,而这样唱出的爱曲 也将这样哑寂。也别爱我因为你 又怜又惜地给我揩干了泪腮, 一个人会忘了哭泣,当她久受你 温柔的慰安,却因此失了你的爱 爱我,请只是为了那爱的意念, 那你就能继续地爱,爱我如深海。

  我偏爱电影。 我偏爱猫。 我偏爱华尔塔河沿岸的橡树。 我偏爱狄更斯胜过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偏爱我对人群的喜欢。 胜过我对人类的爱。 我偏爱在手边摆放针线,以备不时之需。 我偏爱绿色。 我偏爱不抱持把一切 都归咎于理性的想法。 我偏爱例外。 我偏爱及早离去。 我偏爱和医生聊些别的话题。 我偏爱线条细致的老式插画。 我偏爱写诗的荒谬 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我偏爱,就爱情而言,可以天天庆祝的 不特定纪念日。 我偏爱不向我做任何 承诺的道德家。 我偏爱狡猾的仁慈胜过过度可信的那种。 我偏爱穿便服的地球。 我偏爱被征服的国家胜过征服者, 我偏爱有些保留。 我偏爱混乱的地狱胜过秩序井然的地狱。 我偏爱格林童话胜过报纸头版。 我偏爱不开花的叶子胜过不长叶子的花。 我偏爱尾巴没被截短的狗。 我偏爱淡色的眼睛,因为我是黑眼珠。 我偏爱书桌的抽屉。 我偏爱许多此处未提及的事物 胜过许多我也没有说到的事物。 我偏爱自由无拘的零 胜过排列在阿拉伯数字后面的零。 我偏爱昆虫的时间胜过星星的时间。 我偏爱敲击木头。 我偏爱不去问还要多久或什么时候。 我偏爱牢记此一可能—— 存在的理由不假外求。

  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傍晚喝 我们中午早上喝我们夜里喝 我们喝呀喝 我们在空中掘墓躺着挺宽敞 那房子里的人他玩蛇他写信 他写信当暮色降临德国你金发的马格丽特 他写信走出屋星光闪烁他吹口哨召回猎犬 他吹口哨召来他的犹太人掘墓 他命令我们奏舞曲 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夜里喝 我们早上中午喝我们傍晚喝 我们喝呀喝 那屋子里的人他玩蛇他写信 他写信当暮色降临德国你金发的马格丽特 你灰发的舒拉密兹我们在空中掘墓躺着挺宽敞 他高叫把地挖深些你们这伙你们那帮演唱 他抓住腰中手枪他挥舞他眼睛是蓝的 挖得深些你们这伙用锹你们那帮继续奏舞曲 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夜里喝 我们中午早上喝我们傍晚喝 我们喝呀喝 那房子里的人你金发的马格丽特 你灰发的舒拉密兹他玩蛇 他高叫你们把死亡奏得美妙些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 他高叫你们把琴拉得更暗些你们就像烟升向天空 你们在云中有个坟墓躺着挺宽敞 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夜里喝 我们中午喝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 我们傍晚早上喝我们喝呀喝 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他眼睛是蓝的 他用铅弹射你他瞄得很准 那房子里的人你金发的马格丽特 他放出猎犬扑向我们许给我们空中的坟墓 他玩蛇做梦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 你金发的马格丽特 你灰发的舒拉密兹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选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条小路上, 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那天清晨落叶满地, 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一、风 风很美,果实也美 小小的风很美 自然界的乳房也美 水很美 水啊 无人和你 说话的时刻很美 你家中破旧的门 遮住的贫穷很美 风 吹遍草原 马的骨头 绿了 二、泉水 泉水 泉水 生物的嘴唇 蓝色的母亲 用肉体 用野花的琴 盖住岩石 盖住骨头和酒杯 三、云 母亲 老了,垂下白发 母亲你去休息吧 山坡上伏着安静的儿子 就像山腰安静的水 流着天空 我歌唱云朵 雨水的姐妹 美丽的求婚 我知道自己颂扬情侣的诗歌没有了用场 我歌唱云朵 我知道自己终究会幸福 和一切圣洁的人 相聚在天堂 四、雪 妈妈又坐在家乡的矮凳子上想我 那一只凳子仿佛是我积雪的屋顶 妈妈的屋顶 明天早上 霞光万丈 我要看到你 妈妈,妈妈 你面朝谷仓 脚踩黄昏 我知道你日见衰老 五、语言和井 语言的本身 像母亲 总有话说,在河畔 在经验之河的两岸 在现象之河的两岸 花朵像柔美的妻子 倾听的耳朵和诗歌 长满一地 倾听受难的水 水落在远方

  在那青涩的日子里你昂着头, 摘下日子,品尝到苦涩, 仿佛树叶间依旧寒冷。相反, 变得更甜蜜的是你割裂的形象, 浮现着,翅膀绷紧,在阳光中聚焦, 伴着模糊不清的事物和在我入睡前停息的 羞愧的大风。现在我不敢想象 你曾经存在:只是一个 偶尔鸣响的名字,像一种信仰 久已嵌入停滞的过去。 夏天渐渐耗尽。现在我们平安无事。 失去信心的日子,如今在屋里 就能面对。这是你最后的、小心翼翼的时刻, 割断,粘合:一个乡野冬天的消遣。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写,譬如“夜镶满群星,而星星遥远地发出蓝光并且颤抖” 夜风在天空中回旋并歌唱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我爱她,而且有时她也爱我 如同今晚的夜,我曾拥握她在怀中 在无尽的天空下一遍又一遍的吻她 她爱我,有时我也爱她 怎么会不爱上她那一双沉静的眼睛呢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去想我并不拥有她,感觉我已失去她 去聆听广阔的夜,因没有她而更加广阔 而诗句?在灵魂上,如同露水坠在牧草上 我的爱若不能拥有她又有什么关系 夜镶满群星而她没有与我在一起 这就是一切了 远处有人唱着歌 远处,我的灵魂因失去了她而失落 我的视线试着要发现她 好像要把她拉近一样 我的心灵找她,而她并没有与我在一起 相同的夜让相同的树林泛白 彼时,我们也不再相似如初 我不再爱她,这是确定的,但我曾多爱她! 我的声音试着找寻风来碰触她的听觉 别人的,如同她曾接受我的亲吻一样,它将会是别人的了 她的声音,她的洁白的身体,她的无止境的双眼 我不再爱她,这是确定的,但也许我爱她 爱情如此短暂,而遗忘太长 借着如同今晚的夜 我曾拥她入怀 我的灵魂因失去了她而失落 这是她最后一次让我承受的伤痛 而这些,便是我为她而写的最后的诗句

  我从未爱过这世界,它对我也一样; 我没有阿谀过它腐臭的气息,也不曾 忍从地屈膝,膜拜它的各种偶像; 我没有在脸上堆着笑,更没有高声 叫嚷着,崇拜一种回音;纷纭的世人 不能把我看作他们一伙;我站在人群中 却不属于他们;也没有把头脑放进 那并非而又算作他们的思想的尸衣中, 一齐列队行进,因此才被压抑而至温顺。 我没有爱过这世界,它对我也一样—— 但是,尽管彼此敌视,让我们方方便便 分手吧;虽然我自己不曾看到,在这世上 我相信或许会有不骗人的希望,真实的语言, 也许还有些美德,它们的确怀有仁心, 并不给失败的人安排陷阱;我还这样想: 当人们伤心的时候,有些人真的在伤心, 有那么一两个,几乎就是所表现的那样—— 我还认为:善不只是空话,幸福并不只是梦想。

  我正在和一个朋友谈论上帝,谈论人生, 我刚说完,就像推开一扇开着的门 某种东西交出自身,这时一个女人推开咖啡店 沉重的玻璃门,清晨的阳光穿过 她的发丝,有那么一瞬间我爱上了她, 爱上她柔软的脸庞,撅起的双唇。 我总在坠入爱河。每一天我都要 坠入爱河一百次。世上有那么多漂亮女人啊! 她们纤手如鸽。思绪常常 不知所踪。她们戴着长长的淡紫色围巾, 我假装没注意到,但我当然注意到了。我正站在门口, 耶稣说,敲门,他敲了。我对我的面具 很有信心。我的面具都很棒,像糖一样坚硬, 也一样易碎,在面具下面,是实实在在的 现实。也许是一个深渊。也许是一个巨大的洞穴。也许是一片天空 布满星辰。我正在推开一扇开着的门 我就是门。我的自我是一艘船。我的灵魂,是大海。

  还有一些疾病,比疾病更坏, 那没有痛在灵魂深处的疼痛 比别的疼痛更加疼痛。 有些梦幻的苦闷比生活带给我们的苦闷 更加真实,有些感受 只在想像中才能触及, 比我们的生活更加属于我们。 有一种事物如此频繁地不存在, 又存在,迟疑地存在 迟疑地属于我们,成为我们…… 在大河混浊的碧绿上边 是鸥鸟们白色的长长的音调…… 而在灵魂上方是无用的振翼—— 从来不是,也不可能是,同时又真的是万事万物。 多拿些酒来,因为生命只是乌有。